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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的BUG指正,大家的支持是很窩心的,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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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咬我的那條...”張依依瞥見了一抹鮮紅的顏色,看著就覺得眼熟,身上已經條件反射地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她話還沒說完,就慌忙掩住了嘴,那個“和尚”已經看了過來。背對著透出來燈光,將和尚的臉照得虛虛實實的,五官模糊,看著很是詭異。

“四腳蛇?”小鮮吐出了幾個字。

“還是蛇啊,完了完了,我又開始頭暈了,”張依依腳下淺浮,拉住了學柔不放。

“哎呀,我說我的小寶貝怎麽受傷了,原來是碰到了你們這些亂闖的,”那名和尚說著,一搖一晃地走到了小鮮等人的面前,手上的那只四腳蛇乖乖地趴在了他的手上,動也不動。只見他說話時,牙齒雪森森的,嚇得張依依拽著小鮮和學柔連退了好幾步。

“師傅,”曾學柔壯起了膽,往前走了幾步,“我們也不是故意的,我們迷路了,就闖了進來。”

“對啊,我也被它咬傷了,你看看,”張依依把手湊到了那個“和尚”面前。

“和尚”隨便瞄了瞄,看到了那攤草藥混合物後,還微微挑了挑眉。只不過他面上的變化隱藏在了過度茂盛的毛發後,並沒有被小鮮等人察覺。

在學柔的再說解下,“和尚”才讓三人進了寺廟。

外頭看著古怪的寺廟,裏面倒是和一般的寺廟無異。只是因為香火和地盤狹小的緣故,裏面供奉的菩薩和香案都小了一號。只不過整個景區都已經通了電的避暑山莊,唯獨這間小寺廟沒有通燈,用得還是老式的油燈。

“和尚”帶著饑腸轆轆的三人進了廚房,端出了一盤冷菜和一盤冰冷的涼面,就悶不吭聲,留下了一盞照明的燈,就走出去了。

“怎麽怪怪的,”張依依問過和尚了,確定了先前咬自己的那只蜥蜴只是顏色鮮艷,沒啥毒性,心裏也放心了。不過在燈光昏暗的寺廟廚房裏一坐,她又覺得這裏陰森森的,總覺得哪裏不對勁。

曾學柔拿著筷子,在菜盤子裏挑了挑,認不出是什麽菜,還有那盤沒啥油水的涼面,顏色仔細一看,竟然還是綠色的。

“是虎杖的嫩莖炒的,放心吃吧。那盤面也是一樣的,是虎杖的汁液做的。虎杖是一種植物,也可以看做是植物或者是草藥,夏天吃著挺好的,能解暑解毒。依依你多吃點,那只四腳蛇雖然沒什麽毒性,不過畢竟是爬蟲類,平時吃得都是些蟲蟻,吃點虎杖菜,能解毒。”聽了小鮮的話後。曾學柔和張依依才放心地吃了起來。

這兩盤菜和面雖然賣相一般,不過口感倒很不錯,吃進嘴裏酸酸甜甜的,很是美味。

吃完之後,小鮮在廚房裏的水缸裏勺了瓢水,洗了碗筷。才剛洗完,那個“和尚”又進門了,只是他手上的四腳蛇已經不見了。

“後頭是廂房。地方小,你們三人就一張床,半夜三更的,別四處走動,”說完,“和尚”走了出去。

“哎,這人怎麽稀奇古怪的,還有外面明明養了雞,又不用來招待客人,難不成他還留著自己吃。當酒肉和尚不成,”張依依往寺廟的外頭看了看。只看到了和尚把門一栓,人就進了裏屋。

“別那麽多事,我們就過一個晚上,明天就下山,”曾學柔胃裏一陣難受,也不知是剛才吃了冷食還是因為那個和尚的古怪行徑。

“嗯,我們就過一晚。”三人找到了位於北邊的廂房,好在廂房裏的床雖不大,被褥和枕頭都算幹凈。不過床鋪實在太小。只能容了連個人睡,三人沒法子,只好打橫著,把腳晾在了床沿上。

臨睡前,曾學柔忽然坐了起來,“我知道哪裏不對勁了,這裏的房子還有剛才那個和尚的衣著,全都不像是個現代人,倒像是古人。”

“呸,你可別亂說,”張依依走了一天的路,剛才又被嚇了個半死,一沾床就昏昏欲睡了起來,嘴裏嘀咕著回了一句,就睡過去了。

小鮮沒有做聲,她也跟著坐了起來,把學柔拉到了房間的僻靜處,壓低了聲音:“你還沒和我說清楚,為什麽要到承德來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是梅念讓我帶你過來的,她說她需要點時間,去處理徐家的事,說我們跑到承德來就安全了。”曾學柔瞪大了眼

紙糊好的窗戶那邊,晃過了什麽,“外頭有東西。”

“出去看看?不用怕,有我在呢,”小鮮的聽力靈敏些,外面一陣異響。寺廟裏的燈光已經全部熄滅了,外面一陣陣的亮光,並不明顯,不過確實有東西在閃爍。

“看看也好,反正躺著我也睡不著,”曾學柔很是信任地回了小鮮一眼,兩人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幾分鎮定,“是不是把依依也叫醒了一起出去?就留她一個人在這裏,我不放心。”

兩人走到了床榻旁,試圖叫醒張依依。才一會兒工夫,張依依就睡熟了,這份功力還真是讓人羨慕。

“甭搖我,我要睡覺,”張依依已經是睡死了過去,兩人的搖晃對她一點用處都沒有。

“還是把她留在這裏吧,我們就出去一會兒,真要有什麽古怪,也不會到屋裏來,外面可是一尊尊的菩薩羅漢呢,”小鮮開著玩笑,想讓氣氛緩和些。

“也好,以免她待會被嚇死,”兩人摸索著走了出去,把門帶上了。

兩人走了沒多會兒,張依依翻了個身,睡成了個大字的形狀,可能是察覺到床陡然寬了不少,張依依一個激靈,醒了過來,先前的瞌睡蟲全都消失了。

廂房裏空蕩蕩的,張依依低低地叫了聲:“小鮮,學柔。”沒有人回應。

“可能是上廁所去了,算了,我還是睡覺吧,”張依依把被子往頭上一蒙,嘗試著再度入睡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張依依一個翻滾,坐了起來,嘴裏嘀咕著,“那麽久,就是便秘也該好了吧。”她探出了手,把床下的鞋子拉了出來,摸出了門去。

19 亂吃東西的後果

張依依在寺廟裏穿行,走到了正殿裏,看到了個亮著的紅點。

“寺廟裏不點香供著,就點了個蚊香,也太怪了吧,”張依依是佛家徒,見了菩薩就得拜拜,在正殿拜過之後,她才有了些底氣,走到了門旁。

入睡前拴好的鐵制的門閂被人扒開了,門開了條小縫,外面有了乳白色的霧氣飄進來。

拉開了門後,霧氣中帶著股濕潤的泥土和樹葉交雜的氣味,讓人的困意一消而空。

寺廟外的情景全都被霧氣覆蓋住了,蓮花池塘不見了,牛尾草也不見了,更不用說是小鮮和曾學柔了。

“菩薩保佑,今晚要是讓安全地我找到她們倆,我一定天天請你吃紅燒肉...錯了,是元寶蠟燭,”張依依心裏怕得要死,那雙在籃球場上披靡的長腿此時以最小的幅度挪動著,好不容易才挪出了寺院的門檻。

“左邊右邊,前面後面,白茫茫的一片,該往哪邊走?”張依依的虎口沒來由地疼了疼。先前那攤用來止血消毒的蒲公英草藥已經幹了,掉了下來,不偏不倚,掉在了來時蓮花池塘的位置。

“就走這個方向了,”張依依自言自語著,走進了霧氣裏 。

好像走了許久,足有白天所有加起來的路那麽遠,又好像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。張依依註意到前方有兩個熟悉的身影。

“你們在這裏啊,真是的,出來透氣也不告訴我一聲,嚇得我差點沒尿床,”張依依看到了兩人,心裏的大石頭立馬就放下了,快步就要走上前去。

“幹嘛啊,擠眉弄眼的,還沖著我一個勁的擺手。我偏要過去,”張依依見小鮮和學柔就在一米開外,兩人的嘴裏似乎在喊著什麽,手更是不停地擺動著,不讓她靠過去。

小鮮和學柔也聽到了附近有張依依的叫聲。剛才她們走出寺廟時,也和張依依剛出門時一樣,被一片白霧籠罩住,辨認不清楚方向。

靠著小鮮的記憶她們走到了蓮花池塘旁。那片夜晚忽然降臨的霧氣是從蓮花池塘的中間飄出來的。

白天裏孤零零的那株孤單蓮花。此時卻突然多出了個花骨,那花骨在黑夜中,散出了七彩的光芒來。

“晚上我們過來時,蓮花池塘裏明明只有幾片葉子,怎麽才是幾個小時,就出來了一朵花來,”學柔和小鮮小心著腳下,繞著池塘,朝著距離池塘更近些的塘緣走去。

就在兩人剛找好了落腳的位置,準備仔細觀察那朵蓮花的時候。張依依摸了出來。

不知為何,張依依好像根本就沒註意到她正往池塘的正中走去。就連小鮮她們呼喊叫停都沒有聽到,直接沖入了池塘裏。

此時的張依依踩空在了水裏,好在池塘並不深,水花四濺,吃了好口水,腳下踩到了片軟綿的的淤泥。

只是人突然浸泡在冰冷中,嚇了個夠嗆。

再看不遠處的。小鮮和學柔的身影變得真實起來,只是四邊都是水,還有一根根長得莖直葉茂的蓮葉。

周邊霧氣一下子散開了。張依依意識到她落水後,手撲騰了起來,嘴裏亂嚷著“學柔,小鮮。”

腳下踩到了軟泥,張依依水性不錯,先前她也沒預料到池塘不深,腳一挨了地面,習慣性的往上一躍,像是做了個很是標準的原地跳籃球的動作。

頭頂撞上了什麽,再擡頭時,整個花骨砸了下來,同時下來的還有一陣花粉味。

張依依鼻尖吸進了花粉,一陣發癢,忍不住嘴巴一張,打了個噴嚏。

“咕嚕”,嘴裏一陣冰冷光滑的觸感,張依依只到是露水,咽了下口水,就吞了下去。

站在了岸上的小鮮和學柔傻眼了,半天沒有動靜。

“唉,你們倆真靠不住,看到我落水了也不拉上一把。我爸說的沒錯,做人呀,關鍵時刻還是要自救,”張依依爬上了岸,把鞋脫了,坐在了池塘邊緣上,甩著水,“怎麽了你們,跟見了鬼似的。”

學柔和小鮮遲疑著,選擇了保持沈默。

等張依依擰幹了衣服,三人才回了房間。張依依換上了小鮮外穿的長t恤,倒頭就睡,一會兒,就是一陣鼾聲。

“我說,明早起來,要不你和她說說,”學柔悄聲說著。

“說什麽呀,說她把那只咬她的蜥蜴吞下了去了?到了明早,估計蜥蜴都已經消化了,你也知道,依依是肉食愛好者,腸胃消化肉的功能特別好。”小鮮想著有那麽只玩意從喉嚨一直下到肚子裏,只覺得身下睡著的草席拔涼拔涼的。

“要不我們就別說了,直接帶她去醫院裏洗胃,下山就去,”兩人商量後,就打算明早就下山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小鮮三人就被一陣嚎哭聲給哭醒了。

“是那個和尚,一大清早的,和尚不念經,起哭喪啊?”張依依這下子可利索了,跳下了床,推開了窗戶,準備將她說得最溜的那幾句“特色英語”來一段。

“哪個天殺的壞了我的夜幽蓮啊,還有我的寶貝啊,你跑哪裏去了?”和尚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,已經搔成了雞窩狀。眼淚鼻涕沾滿了胡須和頭發。

幾片蓮花花瓣飄灑在了池塘上,看著尤其明顯。

張依依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,昨晚她好像見過那朵蓮花。

關窗,小跑回床上,蒙上被子,繼續裝死,張依依的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,說不出的連貫。

過了一會兒,嚎哭聲還在繼續著。

學柔若無其事著。打開了窗戶,“大師傅,早啊。”

“我的夜幽蓮呢,我的七彩壁虎呢,”和尚坐在了池塘旁,撫著那幾瓣打撈上來的蓮花,摸著眼角。

“大師傅啊,我們餓了。有早飯吃嗎?吃完我們就下山了,”曾學柔掃了眼床上埋在了被子下的張依依,故作鎮定著。

“吃吃吃,你們就只知道吃,沒看到我正傷心著嘛?現在的學校是怎麽教育的,看到人哭,也不知道勸,也不知道關心一下,至少也要問我為啥哭啊?”和尚收住了嚎哭的大嗓門,吐起了嘈來。

“是啊。您為什麽哭啊,不就是一朵蓮花嘛?您要是喜歡蓮花。可以去山莊裏頭看看,那邊的蓮花全都是精品蓮花,可以從七月一直開到九月,”曾學柔見和尚沒有懷疑到她們身上,就放膽開解起了和尚來。

“你懂個屁,我天涯和尚種得蓮花能是外面那些爛藕爛花能比得上的,我這朵蓮花是從...反正就是從很了不得的地方帶出來的。將來也是有大用途的。我費盡了心思,從老康還穿著開襠褲時就種下去的。沒有授粉的蜜蜂,我就用七彩壁虎給它輸送靈氣。再用鳳凰蘆花雞的排洩物來肥土。直到最近才隱隱有了開花的跡象。現在好了,給它輸送靈氣的七彩壁虎不見了。想到我要再去哪裏找一只吃七彩石長大的壁虎。一想到這事,我就頭脹腦大,渾身疼痛,吃不下飯睡不著覺,你看我連白頭發都長出來了,”名叫天涯的和尚找到了人傾訴,急巴巴就在胡須和頭發的混合物中摸出了一條白發。

“什麽,你說你叫天涯?就是梅想前輩提起過的那位天涯前輩?你不是應該在南海嗎?”據小鮮在學校裏學得課本知識,南海不是在中國的最南端,毗鄰海南島嗎,小鮮聽著瘋顛顛的老者報出了名號後,也急忙跑了出來。

梅想曾經提醒過,如果小鮮在修行上遇到了困難,可以去“南海”請教天涯。

昨晚三人的誤打誤撞,誤了花期,又讓張依依吞食了七彩壁虎,說來也是大過錯。

“這可不就是南海嗎?”天涯和尚用眼脧了眼寺廟入口處,一塊完全被風雨腐蝕了字跡的牌匾掛在上頭。

小鮮和學柔擡累了脖頸,才辨認出了寺廟牌匾的第一個字是“南”字。

“所以說,是你們把我的夜幽蓮毀了,還有是她把我的七彩壁虎活吞了?”兩個自知闖了禍的女學生,外加一個“帶發修行”的和尚,坐在了沒有香火,只有蚊香味的寺廟殿堂裏,對著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,面面相覷著。

小鮮想不到會在這麽個古怪的寺廟裏,碰到了梅想口中所說的天涯。她一直以為天涯會是個仙風道骨,至少也該是個頭發是頭發,胡須是胡須的得道高人,哪知道,居然是個牛頭不對馬嘴的野和尚。

不過既然梅念特意安排了小鮮過來,一定也是有原因的。

“梅家那兩雙胞胎果然都是不讓人省心的。幫完一個又是一個,也不知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。哼,你們壞了我的事,還想讓我幫你們。現在就滾出寺廟,再讓我看到你們,別怪我不客氣,”天涯和尚起身轟人。

“等等,天涯前輩,你是要夜幽蓮開花是嘛?好,我這就想辦法讓你的夜幽蓮開花,給我幾天的時間,”小鮮說著,拽著曾學柔出門找張依依去了。

“說得好聽,你們要是能讓夜幽蓮再開花,老和尚我就幫你們三人一把。不過話說回來,這三個小丫頭倒真是和尚我的有緣人,”天涯和尚湊到了門縫上,小鮮三人走過了生長茂盛的草叢,沿著山道往下,也不知道三人有沒有聽到他的話。

20 種蓮花是個技術活

讓天涯和尚想不到的是,早上離開了三個人,下午後又回來了兩個。

張依依被送去了醫院,留院查看,回來的兩人是小鮮和曾學柔。和她們一起回來的,還有一堆工具,鏟子,水桶,水管,還有兩雙雨鞋,兩身下雨用的塑料雨衣。

“讓你們滾,你們還回來做什麽?”天涯和尚見兩人又回來了,把寺廟的門口死死栓住,隔著門對著兩人吼著。

“天涯前輩,我們把你的花弄壞了,就得幫你把花種回去,”曾學柔聽著天涯和尚的敘述,猜測那朵夜幽蓮一定很珍貴,本來是打算賠點錢了事,卻被小鮮勸阻了。

早上離開“南海”後沒多久,小鮮的一系列舉動讓學柔不明白了。

她先是讓學柔去市區,在當地的花店買了帶來的那些工具。這還不算,還吩咐著在當地的蒙古包度假村裏,租了個蒙古包,再扛了好幾袋的吃的,外加一個手電筒和用來加熱的酒精燈。

全部的東西加在一起,可真不少,學柔雖然不知道小鮮要幹什麽,可還是照著兩人事先商量好的,為了隱秘起見,還特意買通了山莊裏售票人員。

工具和設備都搬運了進來後,學柔在入口處等小鮮吃午飯。

直到了中午前後,小鮮才一臉愜意的回來了。問起她上午去了哪裏,她只說是在承德避暑山莊的湖區一帶轉悠了一圈。

中午吃飯時,小鮮攤開手,只見她的手掌上滴溜溜地轉悠著幾十顆蓮子。

“如意湖的湖畔落下來的紅蓮花,紅韻、瑰寶,焰火三重天。這個是下湖的拱橋旁找到的白蓮花,白鶴展翅、瑞雪,這是芝徑雲堤發現的紫蓮花紫霞、佛光,這幾顆是采菱渡口被沖積在淤泥裏的鴛鴦、韶華。 ”小鮮將那幾顆黑皮蓮子放在了飯桌上。

曾學柔沒聽明白。小鮮撿了那麽多蓮子幹什麽。避暑山莊裏的蓮花開得好,白天裏見了活色生香,夜晚看著搖曳生姿,可是蓮子能幹什麽,還是那些落在了塘泥裏沒有開花的陳年病種子。

再問起來,小鮮就賣起了關子,不肯再說了。

到了“南海”寺廟後,小鮮把工具擺放在了池塘邊。脆聲對著門後的天涯和尚說道:“天涯前輩,您不是說我們弄壞了你的夜幽蓮嗎?我用七天還你一池子的紅粉黃紫。”

天涯和尚隔著門板,聽得可不真切,心裏哼唧著,“讓你亂吹,夜幽蓮也是你這種小奶娃種得出來的。反正我就是不開門,看你們在外面能熬到什麽時候。”

下午四點多,一天最熱的時間過去了。

天涯和尚正坐在了殿堂裏念著心經,外面一陣水聲,那兩丫頭似乎有了動靜。

天涯和尚沒有理會繼續念著經。

學柔穿上了雨鞋。雨衣和同樣裝扮的小鮮一起跳入了那口池塘裏。

“小鮮,我們真要這麽做?把池塘裏的泥都挖出來?”學柔對種植不是很感冒。不過看著池塘裏的蓮花葉桿肥大,也能猜出池塘裏的淤泥一定很肥沃。放著好好的塘泥不用,反倒要挖空池塘,這算是哪門子的種蓮花法。要不是知道小鮮有些常人所不能的門道,學柔還真不會陪著小鮮瞎折騰。

“學柔啊,我告訴你,”小鮮高聲說著。確保裏面那個念心經的和尚也能聽得一清二楚,“種植蓮花要用淤泥和無汙染的泥土...”

“這還用你說,”天涯和尚邊念著心經。邊和殿堂裏的菩薩瞪著眼,“和尚我也是個識字的,早就查過資料了。”

“不過呢平時老是丟些剩菜剩飯魚骨頭雞骨頭的漚肥,,栽種用的泥土就太肥沃了。太肥沃了會害了肥害,讓蓮花只幹長葉子不開花。”小鮮說著,手上輕輕松松鏟起了一鏟子塘泥,送到了岸上。

“哦,原來是這樣,”學柔的動作比小鮮慢了不少,她沒幹過農活,一個下午下來,肩膀酸脹不已。

直到了六七點鐘,學柔坐下來喘口氣,拿出了野炊用得鍋碗,準備晚飯。

整個過程,寺廟的那扇門都是緊閉著。兩人弄出了那麽大的動靜,天涯和尚也沒出來看上一眼。

學柔找出了兩袋排骨味的方便面,外加兩根火腿腸和兩個鹵蛋,池塘裏的水渾濁了,又不能喝,好在她還準備了礦泉水。在山上,也挑剔不了那麽多了。

小鮮往鍋裏瞅了瞅,又去周邊走了一圈,摘回了幾把野菜,“馬蘭菜,芥菜,吃方便面時,要加點綠色蔬菜,這樣對身體好。”沒多久,酒精燈加熱下的面鍋裏就飄出了一股誘人的香味。

吃完之後,小鮮和曾學柔照著蒙古包的搭建指南,樹好了個帳篷,帳篷裏有一盞太陽能節電燈。

曾學柔在帳篷裏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,嘴裏說著:“原來幹體力活不比腦力活輕松。”

小鮮隨便嗯了一聲,手裏正拿著靈犀剪,身旁是那幾十顆病害蓮子,“我現在就在做腦力活,該從哪裏下刀呢?”

曾學柔見了靈犀剪,“咿呀”了聲,認出了那把剪刀就是那晚把豐鳥的一身羽毛剪光了的利器。當晚情況緊急,曾學柔沒有看清楚剪刀的具體樣子,今晚一看,那把剪刀看著似乎又很普通。

小鮮用食指和中指捏起了一顆蓮子,在蓮子的兩頭比劃著,“想不到蓮子皮還挺幹硬的,靈犀剪太鋒利了,如果一刺刺進去,很容易傷到了裏面的種仁。”

“那用水泡泡看,”曾學柔見過自家外婆發得綠豆芽,就是用綠豆發水長出來的。

“成,用水先泡一會兒。”小鮮鉆出了帳篷,不消一會兒,就端著盆銀光閃閃的水回來了。

“咦,池塘裏的水我記得很渾濁的,怎麽才吃頓飯的時間,就變得這麽清澈了,”學柔本想說小鮮端回來的那碗水很漂亮,可想想。用啥形容不好,用漂亮來形容一碗水,似乎太過了。

“稍稍泡個小時就好了,”小鮮吐了吐舌頭。

半小時後,蓮子皮拋開了,小鮮用靈犀剪在蓮子的尾端,開了一個小口,每顆蓮子都是如此。給蓮子開了口後,她再將蓮子泡在了那碗水裏。

“小鮮,你不會真的要在七天裏。種出一池塘的蓮花來吧?那未免也太快了吧?”曾學柔去雲南旅行時,也見過當地生產加工的一種叫做小花農的園藝小盆栽。從種子入土到發芽。最快也要兩三天。小鮮說得可是從入土到開花,只用七天,是不是太誇張了。

“就七天,換成是以前,我也不敢這麽說,不過現在,我敢拍胸脯保證。你啊。就別擔心了,反正我們的假期還有一個多星期,只要在伯母來接我們之前。把天涯和尚安撫好,問出梅念讓我們來這裏的真正原因,就可以了。”小鮮說著,故作神秘地笑了笑。在梅家塢時,她學會了梅想所說的用生物萃取法控制靈氣,把玫瑰浸泡在銀品溶液裏,從花苞到開花,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,那麽七天時間,一定也是沒問題的。

在小鮮的再三保證下,學柔才安心地睡下去了。

租來的蒙古包帳篷是簡易搭建的,躺著的身體可以直接接觸到帳篷布下草的觸覺,鼻端還能聞到一陣陣的清香味。

早上起來時,學柔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查看小鮮用來裝蓮子的那口碗。

滿滿的一盆水,已經被吸食到只剩下半盆了,破開了個洞孔的蓮子露出了白生生的蓮子仁,綠色的蓮心膨脹舒展開,冒出了芽片來。

“還真的都長出來了,”小鮮見了學柔難得一見的目瞪口呆樣,覺得很好笑。

“當然長出來了,你這樣子,要是被依依看到了,準要笑話你,”說起了張依依,曾學柔又是一陣擔憂,聽說自己誤吞了長得跟四腳蛇似的壁虎後,張依依吐了好幾回,還一個勁說著她一定命不久矣了。

“得了吧,你去辦入院手續時,她還特地讓我去買了幾袋餅幹和可樂,說是要以毒攻毒,用垃圾食品消滅四腳蛇帶來的毒害作用,”碰上了張依依這類人,就算是靈蜥也是要束手無策的。

“行了,那我們今天接下來的工作,是不是把池塘清理了,把發芽的蓮子種下去?”學柔和小鮮昨天傍晚已經將池塘裏多餘的淤泥都鏟掉了,剩下來應該是把只長葉子不開花的蓮花和蓮藕清楚掉。

“嗯,咱們也別浪費了,蓮藕挖出來,晚上用來燉蓮藕湯,就是沒幾塊排骨,不夠入味,”就算在了四周遍長牛尾草的野外,小鮮也懂得苦中作樂。

小鮮把蓮子的皮再割開了些,露出了一排白嫩的蓮子仁。剝殼丟進了嘴裏,一股清甜味。

兩人有忙碌了一個下午,那株夜幽蓮旁的淤泥清理了。

蓮花池塘一下子空曠了起來,學柔和小鮮當晚吃了一頓新鮮的蓮藕粥。

晚上休息的時候,池塘旁還丟了幾根洗白了的蓮藕。半夜的時候,外面一陣輕微的腳步聲。帳篷裏的小鮮警覺地睜開了眼。

天涯和尚走到了那個白布藍紋的蒙古包旁,再看看被清理過的蓮花池塘,伸手撿起了幾塊蓮藕,面帶沈思。

21 “蓮花一現”的獎賞

再過了一天,那口用來浸泡蓮子的碗裏已經長出了三四厘米高的蓮葉蓮桿子了。

小鮮和曾學柔又有了其他的動作,寺廟外的幾棵古槐樹遭了殃,被小鮮修去了最茂盛的枝葉。

寺廟裏的天涯和尚把心經改換成了大悲咒,依舊是不動聲色,由著小鮮和學柔在外面折騰。

“吃人的嘴軟,”中午吃了一通清炒藕片的天涯和尚心裏嘀咕著。

再過了一天,蓮葉已經長到了六七厘米高,碗口已經裝不下那麽多長出了幼藕的蓮子了。小鮮瞅著,也該將蓮藕分種,種回池塘裏了,於是挑選起了做塊莖用的藕。

“學柔,要是讓你挑,你挑那幾株種下去,”小鮮把蓮藕都放在了一邊,讓曾學柔來挑選。

“看著樣子,該是選塊頭肥大的,白生生的,”學柔遲疑著,挑出了幾截。

“得挑頂芽多的,”小鮮笑著,找出了幾截蓮藕,蓮藕的外相倒一般。

栽種時,小鮮可沒敢讓學柔幫忙,怕她傷了蓮藕的頂芽,小鮮的種蓮是很有些講究的,她下了池塘,裏每隔一些距離,就種了一截藕種下去,全都種完後,小鮮回過頭,學柔丟了瓶水過來,兩人相視一笑。

把蓮藕剛種下去後,池塘裏那株獨獨省下來的夜幽蓮長得最好,高約半米,其他剛如池的蓮花看上去都跟沒長大的孩童似的。

第四天過去了,池塘裏的荷葉已經足足有二十幾公分寬,似在飛速追趕夜幽蓮的成長進度。

到了第五天早上醒來時,荷葉齊刷刷變了樣,紅白粉紫黃,各色的蓮花花苞飽滿地點綴在了一片綠色的葉片中。那朵最早種下去的夜幽蓮已經被徹底淹沒在了荷葉之中。

夏日炎炎,池塘裏靜悄悄的。偶爾有露水低落在了塘面上,興起了一絲絲漣漪。

天涯和尚還是每天半夜,料定了帳篷裏的兩女娃娃睡著後,走出來在池塘邊轉悠一會兒。

見了滿池塘的蓮花花骨,他啐了一句:“梅家過來的人,果然有些門道。不過真以為我這裏是怡紅柳綠院不成,種了花花綠綠的一池子。”說罷,他又甩著僧袍。進了寺廟。

第六天,小鮮起來在池塘邊看了看,又穿上了雨衣和雨靴。池塘的邊緣位置,有幾片圓葉出現了焦枯萎黃,“把長得過密的荷葉,摘去剪去了,那樣更加有利於早點開花,”小鮮邊說邊讓學柔把摘下來的葉子收集好,還可以帶回去曬幹當荷葉茶喝。

期間,學柔還看到小鮮吧幾桶據說是從山莊裏的“青蓮島”旁提上來的水。潑到了池塘裏。不知是不是幻覺,學柔只覺得那些水閃著銀光。

“好了。只用做最後一項工作了,”小鮮拎著那個水桶,再拿上了那個手電筒,拉上了學柔走開了。

兩人回來時,頭發亂了,衣服也抹黑了,學柔的面色說不出的古怪。盯著小鮮手裏的水桶。

當天晚上,蓮花池塘裏響起了一陣的青蛙叫。

寺廟裏的天涯和尚睡覺喜歡清靜,滿耳朵的恬噪青蛙叫。讓他徹夜輾轉,天才剛亮,就披著那身僧黃色的和尚服出來了。

“你們倆給我出來,”天涯和尚走到了池塘邊,沖著那頂蒙古包大吼了一聲,中氣十足,吧帳篷的篷布震得晃動不止。

“小鮮光著腳,曾學柔抱著個枕頭,一起鉆了出來。

“你們做得好事,先種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蓮花,又弄來了那麽多青蛙,還有寺廟旁的老槐樹也被你們弄得跟禿頭似的,還讓不讓人安生了,”天涯和尚氣得袖袍跟著臉上的胡須頭發一起抖動。

“天涯前輩,你先別生氣,回頭看一看,就一眼,你就知道了,”學柔指著池塘,手臂顫動著,出帳篷時略顯困頓的眼最大限度地睜開了。

正是破曉時,幾縷晨曦從被修掉了梢頂的樹木中間照了出來。

池塘裏的蓮花,朵朵都有五六公分大小。紅的黃的白的紫的,有彤紅似火,有艷麗如瑰金,有亭萼如幽蘭,亦有如碧波翡翠,在陽光照亮池塘的那瞬,以肉眼捕捉得到的速度在綻放著。

粉黃色的花蕊剛探出來時,草叢裏飛出了幾只嗅到了香味的蝴蝶,青蛙還在繼續叫著。

“那又怎麽樣,我的夜幽蓮還沒見影呢,”天涯和尚沒把心裏的那份震驚顯現在了臉上,故意挑著刺。

“還沒呢,再等等,”小鮮走到了池塘邊,看著池塘的深處。手中悄然凝聚起了一股靈氣,送進了池塘。

“開了,”曾學柔不禁拍手叫到。

只見池塘深處,不知何時已經長出了一朵潔白的幽蓮花苞。只見它開花時,和其他蓮花不同,花苞似活了般,微微擡起了頭來。先是最外層的花瓣,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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